第21章文心之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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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文心之禍上
八月份，宮中有兩件大事，其一是八月十五中秋之宴，其二則是八月底皇帝的誕辰。
轉眼之間已經是八月十五，宮中的中秋之宴已經開席，凡朝中四品以上官員皆有資格入席。因此這個中秋之宴，堪稱宮中最隆重的盛會。
為了方便賞月，皇帝特意在禦花園中設宴，花團錦簇之間，眾人歡聲笑語，無論是皇族還是臣子，皆是一派錦衣華服氣派奪目。
席間貴女皆三兩結伴，湊在一處議論紛紛
“今日宮宴太子殿下也會出席呢。”
“太子殿下？那是當然得了？不過太子殿下可剛娶了側妃，你就不用惦記了……”
“也不過就是一個側妃而已，小門小戶的出身，能在太子殿下身邊隨侍幾年也就到頭了！太子殿下可還沒娶正妃呢，未必我便沒有機會。”
“你可別想了，太子正妃的位子，就連尚書府那位江小姐都高攀不上，就憑你？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先去投一個美人胎再來吧！”
先到的朝中貴女正七嘴八舌唧唧喳喳的聚在一起議論少見的出現在眾人眼中的太子殿下。
南宮皓月是當朝儲君，又生的俊朗無匹，朝中未嫁的重臣之女沒有一個不對他芳心暗許。
不多一會時候，南宮皓月果然出現，眾人的視線立刻落到了他的身上。
“太子殿下駕到——側妃娘娘嫁到——”
宮中太監一聲長喝，貴女們便開始興奮的吱吱呀呀。
“天吶，太子殿下比上次宮宴之時更加俊秀了……”
“別犯花癡了，你沒看到太子身後的側妃嗎？”
“哼，不過就是個三品中書令的義女，能翻得起什麽風浪？”
“你若是生的人家那般的美貌，只怕就算是末品小官的女兒也能嫁入太子府呢！”
慕無霜並不把這些話聽在耳中，她被南宮皓月小心的牽著，落座之後也只是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也不說話。
其實這些帶著羞辱的話語她早就聽慣了，只是在心中冷笑這些朝中貴女，並不如何生氣。
她今日穿了一件湖藍色的長裙，特意選了袖子上有刺繡的極廣極長的款式，遮住了手腕上的紅痕。身上的傷才好了幾分，有些還在隱隱作痛，南宮玉澤的銷痕藥水好不容易把她臉上的傷除了去，她又一向堅毅，如此才沒有被旁人察覺出端倪來。
“如何？身上疼得厲害嗎？若是撐不住，我便告罪帶你回去。”
南宮皓月關切的低問落在她的耳中，慕無霜笑著搖搖頭，
“我沒有什麽大礙，還撐得住。你不要太掛心我，今日中秋大宴，五皇子絕對已經做足了準備。你好生應對，萬萬不要被他尋到什麽錯處。”
“你放心吧。不要想這麽多，好生休息。”
南宮皓月一雙眼楮幾乎柔的能滴下水來，他輕輕的握住了慕無霜雪白的一雙柔荑，眼中情意濃的化也化不開。
自從那日他們將事情說開，南宮皓月終於從自我掙紮之中走了出來。他自己明白，慕無霜願意將這些事說與他聽，便是將一顆真心捧在了他的面前。
他又是心酸，又是感動。恨不能也將自己的一顆心剖出來給她看看。
而慕無霜那日醒轉過來，見南宮皓月仍然殷殷切切的守在自己床邊，心中也是感動。她本以為南宮皓月知道真相後，縱然不會立刻棄她而去，也會冷落她幾日，卻不想他對她仍舊心無芥蒂，真誠以待。
慕無霜雖然想起那日不清醒時的表白，心中難免尷尬，卻仍不由自主感謝上天，讓他二人如此心心相印。
她正想著，沈浸在南宮皓月的溫情之中，忽然太監又唱了一聲道︰
“五皇子到——九公主到——江公子江二小姐到——”
“皇兄，別來無恙啊。”
五皇子似笑非笑的朝他拱了拱手，陰鷙的眼神，卻牢牢的鎖在了慕無霜身上。
“五皇弟，你也一樣。”
南宮皓月瞥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江清婉，心下了然的笑了一笑，“不知什麽時候，江二小姐竟然和五皇弟你有了這麽深的交情，宮宴之上也是同出同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已經定下了親事呢。”
“皇兄說的沒錯。”
南宮宸冷笑著拉過江清婉，“我與清婉，確實已經定下了婚約，不日便將完婚了呢。”
“原來如此。”南宮皓月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可真是要恭喜五皇弟了。江二小姐可是京中第一的才女，五皇弟能抱得美人歸，想來也是廢了不少力氣吧？”
“太子殿下，我與五殿下是兩情相悅的，談不上費什麽心思。若說心思，當然還是要看太子妃殿下的，如此玲瓏心腸，可不是常人能有的。”
江清婉一襲淡紫長裙，言語之間頗富機鋒。
慕無霜自上次的事情，便對此人失去了耐心，她冷笑一聲，輕輕撚起一方茶盞，
“我與太子乃是在選親之宴上相遇，一見鐘情便成了親，日後相處自然破費些心思。江二小姐與五殿下尚未成婚便兩廂情悅，宮宴之上都能成雙結對，日後自然可以少花些心思，這一點，確實本宮求也求不來。”
慕無霜此言一出，便連一邊的江漓然也變了臉色。自己的妹妹與五皇子來往過密本身便犯了忌諱，如今當眾說出，又被點破。分明是坐實了不慎檢點的名號，他皺起眉頭，拉過江清婉。
“側妃娘娘，舍妹是同臣子一起前來得，只是在路上偶遇五皇子。”
“原來如此。”
慕無霜笑了笑，“是本宮多想了，還請二位入席吧。”
江漓然拉著江清婉離開之後，南宮宸的臉色愈發難看。他深深的看了慕無霜一眼，轉身離開了。
“皇兄，好久不見……”
南宮文心徑直的朝著她皇兄跑過裏，一身粉藍色的宮裝在明亮的燈光之下熠熠生輝，“文心好想念皇兄！”
“你想念皇兄，卻不一早便過來，是不是又去找你的然哥哥了？我便知道，你的皇兄遠比不上然哥哥重要呢。”
南宮皓月搖頭晃腦的打趣道。
“皇兄總是這麽不正經！不理你了！”
南宮文心惱怒的錘了他一下，視線便落到了一旁的慕無霜身上。
她從未見過慕無霜，今次見了，就算對她心有偏見，仍然忍不住在心中讚嘆，真是好美的人。
膚白如雪，襯得一頭黑發更是烏黑墨染。一雙天生的桃花眼，顧盼之間自然有一分高華氣度。她薄唇輕抿唇邊帶笑，靜靜的看著她，雖然並未說話，卻讓人頓生親近之感。
南宮文心並不知道，慕無雙為人想來冷漠，只是因為她是南宮皓月的妹妹，才願意如此親近於她。
“這個就是我那個便宜皇嫂？”
南宮皓月聞言臉色一變，“文心，你是怎麽說話的？”
“哼！”
“沒事。”慕無霜只當是她小孩子性子，自己喜歡的哥哥娶了妻子便覺得受到了冷落，因此對她態度不甚友好，她起身笑了笑，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細頸瓶。
“我聽皓月說過，你天生有些花粉過敏，每到春夏便容易咳嗽。這裏面裝的丸藥名叫‘瑤池雪’，是我從小用到大的，今天中秋之宴，花木眾多，你若是不舒服，便吃上一丸。”
“我是堂堂公主，還需要你給我些什麽丹藥吃嗎？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大梁皇室？”
南宮文心瞪她一眼，寒聲道，“你自己的東西，自己留著吃吧，本公主不稀罕！”
“文心！”
南宮皓月皺起眉頭，“你今日是怎麽回事？！快和你皇嫂道歉？”
“我不！哼。”
南宮文心說完便跑走了。冬兒歉疚的替自家公主對著兩個主子福了福身，便也跟著跑走了。
“文心這孩子，今日不知怎麽了。”
南宮皓月把訕訕的慕無霜拉進懷裏，“你不要和她計較，她還是個孩子，從小被我和母後嬌寵慣了，脾性有些……”
“我知道。”慕無霜嘆口氣，“我年長她許多，自然不會同她一個小孩子計較。”
南宮皓月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麽，門口的太監又是一聲唱喝︰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宛嬪娘娘駕到——”
本喧鬧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重臣皆起身跪拜相迎。
“臣等，恭迎聖駕——”
高臺之側的樂師開始奏樂，宮廷豢養的園藝師也略施手段，催得院中魏紫姚黃的壽菊競相盛放。
皇帝身著月白銀龍團雲紋錦袍慢慢走上高臺，身後是端莊雍容的皇後和珠光寶氣劉貴妃。
說起這位劉貴妃，她的身份可說是真的十分尊貴，她的父親乃是當朝宰相，她更是寵冠六宮。 因此，雖然她身居貴妃之位，卻隱隱有蓋過皇後總領六宮之勢，她的兒子五皇子南宮宸，也比其他皇子高了一頭。
皇帝登上高臺，在寶椅上落座，左手邊是一身紅錦鳳袍的皇後，而右手邊則是滿頭珠翠的溫貴妃。
“恭迎聖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眾位愛卿平身，請坐下罷。”
皇帝神色溫和的看著自己最為疼愛的太子在人群中出眾的儀態，心中頗感欣慰。他的這個兒子最讓他驕傲，無論是能力還是樣貌，均是上上之品。因此縱然他最為寵愛的劉貴妃如何殷殷相求，他也不想輕易的廢了太子，改立老五。
“今日乃是宮宴，諸位今日都不必拘禮，且放開心懷，與朕同樂才是。”
皇帝笑著舉起手中晶瑩剔透的琉璃杯盞，對著眾人說道︰
“聖上有命，臣等自當遵從。”
諸位大臣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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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宮中有兩件大事，其一是八月十五中秋之宴，其二則是八月底皇帝的誕辰。
轉眼之間已經是八月十五，宮中的中秋之宴已經開席，凡朝中四品以上官員皆有資格入席。因此這個中秋之宴，堪稱宮中最隆重的盛會。
為了方便賞月，皇帝特意在禦花園中設宴，花團錦簇之間，眾人歡聲笑語，無論是皇族還是臣子，皆是一派錦衣華服氣派奪目。
席間貴女皆三兩結伴，湊在一處議論紛紛
“今日宮宴太子殿下也會出席呢。”
“太子殿下？那是當然得了？不過太子殿下可剛娶了側妃，你就不用惦記了……”
“也不過就是一個側妃而已，小門小戶的出身，能在太子殿下身邊隨侍幾年也就到頭了！太子殿下可還沒娶正妃呢，未必我便沒有機會。”
“你可別想了，太子正妃的位子，就連尚書府那位江小姐都高攀不上，就憑你？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先去投一個美人胎再來吧！”
先到的朝中貴女正七嘴八舌唧唧喳喳的聚在一起議論少見的出現在眾人眼中的太子殿下。
南宮皓月是當朝儲君，又生的俊朗無匹，朝中未嫁的重臣之女沒有一個不對他芳心暗許。
不多一會時候，南宮皓月果然出現，眾人的視線立刻落到了他的身上。
“太子殿下駕到——側妃娘娘嫁到——”
宮中太監一聲長喝，貴女們便開始興奮的吱吱呀呀。
“天吶，太子殿下比上次宮宴之時更加俊秀了……”
“別犯花癡了，你沒看到太子身後的側妃嗎？”
“哼，不過就是個三品中書令的義女，能翻得起什麽風浪？”
“你若是生的人家那般的美貌，只怕就算是末品小官的女兒也能嫁入太子府呢！”
慕無霜並不把這些話聽在耳中，她被南宮皓月小心的牽著，落座之後也只是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也不說話。
其實這些帶著羞辱的話語她早就聽慣了，只是在心中冷笑這些朝中貴女，並不如何生氣。
她今日穿了一件湖藍色的長裙，特意選了袖子上有刺繡的極廣極長的款式，遮住了手腕上的紅痕。身上的傷才好了幾分，有些還在隱隱作痛，南宮玉澤的銷痕藥水好不容易把她臉上的傷除了去，她又一向堅毅，如此才沒有被旁人察覺出端倪來。
“如何？身上疼得厲害嗎？若是撐不住，我便告罪帶你回去。”
南宮皓月關切的低問落在她的耳中，慕無霜笑著搖搖頭，
“我沒有什麽大礙，還撐得住。你不要太掛心我，今日中秋大宴，五皇子絕對已經做足了準備。你好生應對，萬萬不要被他尋到什麽錯處。”
“你放心吧。不要想這麽多，好生休息。”
南宮皓月一雙眼楮幾乎柔的能滴下水來，他輕輕的握住了慕無霜雪白的一雙柔荑，眼中情意濃的化也化不開。
自從那日他們將事情說開，南宮皓月終於從自我掙紮之中走了出來。他自己明白，慕無霜願意將這些事說與他聽，便是將一顆真心捧在了他的面前。
他又是心酸，又是感動。恨不能也將自己的一顆心剖出來給她看看。
而慕無霜那日醒轉過來，見南宮皓月仍然殷殷切切的守在自己床邊，心中也是感動。她本以為南宮皓月知道真相後，縱然不會立刻棄她而去，也會冷落她幾日，卻不想他對她仍舊心無芥蒂，真誠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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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著，沈浸在南宮皓月的溫情之中，忽然太監又唱了一聲道︰
“五皇子到——九公主到——江公子江二小姐到——”
“皇兄，別來無恙啊。”
五皇子似笑非笑的朝他拱了拱手，陰鷙的眼神，卻牢牢的鎖在了慕無霜身上。
“五皇弟，你也一樣。”
南宮皓月瞥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江清婉，心下了然的笑了一笑，“不知什麽時候，江二小姐竟然和五皇弟你有了這麽深的交情，宮宴之上也是同出同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已經定下了親事呢。”
“皇兄說的沒錯。”
南宮宸冷笑著拉過江清婉，“我與清婉，確實已經定下了婚約，不日便將完婚了呢。”
“原來如此。”南宮皓月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可真是要恭喜五皇弟了。江二小姐可是京中第一的才女，五皇弟能抱得美人歸，想來也是廢了不少力氣吧？”
“太子殿下，我與五殿下是兩情相悅的，談不上費什麽心思。若說心思，當然還是要看太子妃殿下的，如此玲瓏心腸，可不是常人能有的。”
江清婉一襲淡紫長裙，言語之間頗富機鋒。
慕無霜自上次的事情，便對此人失去了耐心，她冷笑一聲，輕輕撚起一方茶盞，
“我與太子乃是在選親之宴上相遇，一見鐘情便成了親，日後相處自然破費些心思。江二小姐與五殿下尚未成婚便兩廂情悅，宮宴之上都能成雙結對，日後自然可以少花些心思，這一點，確實本宮求也求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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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娘娘，舍妹是同臣子一起前來得，只是在路上偶遇五皇子。”
“原來如此。”
慕無霜笑了笑，“是本宮多想了，還請二位入席吧。”
江漓然拉著江清婉離開之後，南宮宸的臉色愈發難看。他深深的看了慕無霜一眼，轉身離開了。
“皇兄，好久不見……”
南宮文心徑直的朝著她皇兄跑過裏，一身粉藍色的宮裝在明亮的燈光之下熠熠生輝，“文心好想念皇兄！”
“你想念皇兄，卻不一早便過來，是不是又去找你的然哥哥了？我便知道，你的皇兄遠比不上然哥哥重要呢。”
南宮皓月搖頭晃腦的打趣道。
“皇兄總是這麽不正經！不理你了！”
南宮文心惱怒的錘了他一下，視線便落到了一旁的慕無霜身上。
她從未見過慕無霜，今次見了，就算對她心有偏見，仍然忍不住在心中讚嘆，真是好美的人。
膚白如雪，襯得一頭黑發更是烏黑墨染。一雙天生的桃花眼，顧盼之間自然有一分高華氣度。她薄唇輕抿唇邊帶笑，靜靜的看著她，雖然並未說話，卻讓人頓生親近之感。
南宮文心並不知道，慕無雙為人想來冷漠，只是因為她是南宮皓月的妹妹，才願意如此親近於她。
“這個就是我那個便宜皇嫂？”
南宮皓月聞言臉色一變，“文心，你是怎麽說話的？”
“哼！”
“沒事。”慕無霜只當是她小孩子性子，自己喜歡的哥哥娶了妻子便覺得受到了冷落，因此對她態度不甚友好，她起身笑了笑，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細頸瓶。
“我聽皓月說過，你天生有些花粉過敏，每到春夏便容易咳嗽。這裏面裝的丸藥名叫‘瑤池雪’，是我從小用到大的，今天中秋之宴，花木眾多，你若是不舒服，便吃上一丸。”
“我是堂堂公主，還需要你給我些什麽丹藥吃嗎？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大梁皇室？”
南宮文心瞪她一眼，寒聲道，“你自己的東西，自己留著吃吧，本公主不稀罕！”
“文心！”
南宮皓月皺起眉頭，“你今日是怎麽回事？！快和你皇嫂道歉？”
“我不！哼。”
南宮文心說完便跑走了。冬兒歉疚的替自家公主對著兩個主子福了福身，便也跟著跑走了。
“文心這孩子，今日不知怎麽了。”
南宮皓月把訕訕的慕無霜拉進懷裏，“你不要和她計較，她還是個孩子，從小被我和母後嬌寵慣了，脾性有些……”
“我知道。”慕無霜嘆口氣，“我年長她許多，自然不會同她一個小孩子計較。”
南宮皓月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麽，門口的太監又是一聲唱喝︰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宛嬪娘娘駕到——”
本喧鬧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重臣皆起身跪拜相迎。
“臣等，恭迎聖駕——”
高臺之側的樂師開始奏樂，宮廷豢養的園藝師也略施手段，催得院中魏紫姚黃的壽菊競相盛放。
皇帝身著月白銀龍團雲紋錦袍慢慢走上高臺，身後是端莊雍容的皇後和珠光寶氣劉貴妃。
說起這位劉貴妃，她的身份可說是真的十分尊貴，她的父親乃是當朝宰相，她更是寵冠六宮。 因此，雖然她身居貴妃之位，卻隱隱有蓋過皇後總領六宮之勢，她的兒子五皇子南宮宸，也比其他皇子高了一頭。
皇帝登上高臺，在寶椅上落座，左手邊是一身紅錦鳳袍的皇後，而右手邊則是滿頭珠翠的溫貴妃。
“恭迎聖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眾位愛卿平身，請坐下罷。”
皇帝神色溫和的看著自己最為疼愛的太子在人群中出眾的儀態，心中頗感欣慰。他的這個兒子最讓他驕傲，無論是能力還是樣貌，均是上上之品。因此縱然他最為寵愛的劉貴妃如何殷殷相求，他也不想輕易的廢了太子，改立老五。
“今日乃是宮宴，諸位今日都不必拘禮，且放開心懷，與朕同樂才是。”
皇帝笑著舉起手中晶瑩剔透的琉璃杯盞，對著眾人說道︰
“聖上有命，臣等自當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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